惟晨泊舟

这篇是写给我家初初的小甜饼。
没有文梗瞎写。

江南三月春，清风拂新枝，横笛携鼓声。道长在茶楼窗边入座，安置下配剑，点一壶新茶。视线越过拥挤的拱桥与人满为患的长街，停留在湖心台起舞的姑娘身上。

台中一鼓，鼓心绘花。佳人红衣胜火，玉足轻点鼓面，绸扇舒展半遮颜，转身，裙裾飞扬。发丝垂落至眼前，本就深邃如墨的眸中更平添几分幽色。

“画廊绣舫霓裳舞，小桥流水叶娉婷。秀姑娘果真倾国倾城。”

道长唇畔扬起温和笑意轻声念道，拇指缓缓摩挲杯沿，盏中茶香四溢。

自幼长在纯阳宫的道长受师门耳濡目染，对茶颇有几分研究。雨雪时节，焚香净手，泡一壶热茶，再铺纸润笔，勾勒下秀姑娘对镜贴花，纤纤十指梳拢起长发的模样。亦或可端盏饮茶，翻阅起诗经，而她靠在肩头，慢条斯理跟着念。

鼓声忽急，姑娘弃扇持剑，剑柄上作为点缀的蓝羽间夹杂一枚铜钱大的太极金属片。手腕微转，剑尖凌空画圆后向前平刺，招式柔美又不失力度。

论剑台位于高处，乃观山望雪赏纯阳美景佳地之一。秀姑娘常去，道长亦会随同。既唤论剑台，兴致盎然时难免切磋论道。双剑凛然，划过落叶刺透飞雪，剑风夹着女子身上特有的暗香；而道长多以守为主，以剑面抵其锋芒，化力拆招，偶尔露出点破绽好让姑娘得逞。剑落，便拱手作揖。

“夫人好身手，受教了。”

鼓停，喝彩声起。秀姑娘跃下台匆匆离开，在大街上左顾右盼正迟疑时，头顶倏然多出顶伞遮挡日头。那双牢牢牵住自己的手，覆有薄茧，虽粗糙却温暖，如同吹散纯阳皑皑白雪的春风，置身其中，难以忘怀。

他说。

“夫人，我们回家。”